四十三 就是爱荒唐  

 

荒唐的理由,是我求学之路的推手!

 

小六毕业后,新村里大部分的同学都是涌到两英里外的国民型中学去,养在深闺的我因为不小心发现23英里外有间华校星期日不用上学,于是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问父亲:“我可以去上(学费比较贵、路程比较远的)华校吗?”为什么星期日不上课对当时的我那么重要呢?因为在那个年代,星期日早上的电视节目播放的可是我深爱的卡通片呀!星期日不上学的日子,就能蹲在电视前孵一个早上,多好呀?

 

上完初中三年,是时候选择接下来的高中三年念商或念理,当时的理科生可是被视为钱途一片光明的明日之星。反正自己的底子与资质念什么都不成气候,因此在做选择时,我没找人商量,兀自走到左边是理科,右边是商科的学校中庭,脱下校鞋往上一扔,鞋尖指向一排一排的商科课室,那么,我就念商科吧!

 

高中毕业后,傻呼呼地跟着朋友们到新加坡去念英文与秘书课程,眼前的路看起来似乎平坦又康庄,但有一晚因为被同住的姐姐数落了两句而鼓起勇气打电话问父亲:“我可以去台湾念大学吗?”没想到父亲尽然答说:“好!”爸爸都说好了,我还能赖着不走吗?

 

因为高中统考成绩不好,得念大学先修班,被关在林口高山上只需负责念书的我忽然开窍而名列前茅,当学长、学姐听到我没选台大、师大、政大,却选了个据说鸟不生蛋的(某)大时,都不禁摇头叹息。他们不知道,(某)大的校园风景真的好美,好美呀!

 

大学毕业,决定到新加坡工作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达拉警报的年龄,不但没抓紧青春的尾巴,趁工余闲暇赶快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反而跑到新加坡南洋艺术学院去学书法、陶艺、水墨画、西洋画,再顺便到新加坡国立大学念个中文硕士班!原因吗?我就是想验证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如中学老师说所的:“你绝对不是画画、念书的料!”

 

回首我的求学路,似乎每走到拐弯处,就有个荒唐的理由把我推向那少有人走的路。要我下定决心把好野哥推进巴厘岛学校的大门,似乎也需要一个荒唐的理由……

 

那天,我们又骑车到处逛,途中妮妮看到路边有两个金发少年郎手上拿着“Denpasar”的纸牌伸长脖子张望着,妮妮问:“妈咪,他们在干什么?”

丽芳答:“他们在等搭便车!”

妮妮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们为什么要等‘大便车’?”

 

虽然我很专注地骑车注意路况,但我的眼角余光绝对有在那两个等‘大便车’的少年郎身上驻足好几秒,这是我喜欢的型,我希望儿子们长大后也具有“管他口袋子儿有多少,就是要敢敢出去看世界”的勇气。

 

小息喝咖啡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来自祖国的大哥带着一家四口到巴厘岛来旅游,相谈甚欢中忽然有种想法:“奇怪呀!为什么只要看外表,听口音,就能八九不离十地猜出对方来自哪里呢?”再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大哥,干净整齐、恰如其分的外型;不急不徐、条理分明的谈吐;内敛含蓄、稳重不浮夸的气质……再再都跟我兄弟、我邻居、我同学如出一辙呀! 再想想这里遇到的本地青年才俊,嗯……也都有着“东南亚制造”的影子。

 

大家都在走的捷径,就是最远的路。

 

当好野哥刚生下时,我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略显外凸的耳骨,对我娘亲言道:“你看,这孩子的耳朵,可能是天生的反骨哦!”我娘马上板起脸孔:“切!别胡说八道!”呃……这不是我预期中的反应,我以为我娘会答我:“哎呀!好刺激呀!生命处处有惊喜哟!”

 

与其外表斯文而方正,气质稳重而有礼,我更期待放飞后,远行归来的儿子有一天头上顶着好久没洗的拖把头对我说:“娘,我身上的刺青是隐居在亚马孙雨林偏远山区的超级大师帮我刺的咧!”

 

我和好野爸都是正经八百、外圆内方(对外人很圆滑柔顺,对自家人很严肃方正)的“东南亚制造乖乖牌”,凭我俩之力,就算挤破脑袋瓜子,料也难养出敢怒敢言、思想活泼,行为不拘泥的下一代。看来,咱俩若想要试着养出跟自己“不太一样”的少年郎,需要借助外力,必得让哥俩有机会浸淫在和咱家气氛迥然不同的环境与人事物之中。

为了让儿子有机会走一条我俩不熟悉的路,为了让儿子有机会见识不同于咱的人生楷模,为了让儿子有机会成为我们所想像不到的人,于是,我下了决心:把儿子送进巴厘岛学校就读吧!

四十二 就是爱荒唐

(帅哥, 袋子里装什么?学费啊!)

3 学校制服试穿中

(校服试穿中)

5 好野哥:红色比较适合我啦!

(红色比较适合我啦)

7 好野哥每日一则

(啊哥哥日记一则:昨天,我们去学校拿制服,办公室的阿姨拿出蓝色的制服让我试穿。我说:“我想要红色的。”妈妈便给我两百千买了两件红色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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