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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观婚礼  

 

在洽谈敲定这房子时,我们就被通知51日是个非关劳动节放假一天不用上班的大好日子。这天,负责管理咱房子的老爹要嫁女儿,请帖早就派过了,因此老爹算是口头邀请咱们出席他嫁女儿的盛会了。这能深入民情的难得机会,绝对值得我们四处打听规矩,以便入乡随俗,问来问去,大家众口同声地表示唯一规矩是:绝对、一定、必须得身着这里的传统服装出席宴会。只要这条件符合了,以我们这种交情浅浅的过客身份,就算厚着脸皮不给红包、白吃白喝也不会被扫地出门的。身着传统服装?这就是唯一的规矩吗?老天真是太好啦,赐我如此充分的理由逛街去!“老爷,我要领钱买衣服啦!”

 

我的第一件巴厘岛传统上衣是在星期日跳蚤市场上挖到宝的,紫色上衣的主人是一位已经住在巴厘岛十年的日本阿桑,她和很会下围棋的日本老公在我们住处附近拥有一间以日本游客为主要对象的Bintang Villa,女主人闲来无事时,会约几个同乡不定期地在自己的酒店举办跳蚤市场,当我们杀将过去时,我一眼就看上这100%纯棉传统上衣。

 

100%纯棉传统上衣呵……就跟土锅一样,早就被妖冶的雪纺(chiffon)取代了,我们找遍了大半个乌布都找不着的好东西竟在这里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能不紧紧地抓着衣服追问阿桑吗?“这件衣服多少钱?”好心的阿桑笑呵呵地说:“本来要卖30千(S$3),但是,如果你要,我给你一个好价钱,10千(S$1)就好了!”老板娘,您行行好,再挖挖看,统统拿出来,我全都包下了!

 

体态福气的日本阿桑卖给我的上衣垮垮地挂在我娇小的身上,不能见人,还好巴厘岛有的是手艺超群的高人,只要付新币8元钱,让他们的巧手一修,我的紫色上衣马上就服服贴贴地认我做主人啦,接下来,再花个20元新币买一条手工扎染沙龙与3元新币的桔黄色腰带搭配,一切就绪,可以赴宴咯!

 

再次探听后,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喜宴虽然是从早到晚吃不停、玩个够的好所在,但是重头戏却是从早上八点开始的磨牙仪式,磨牙?谁要磨牙?怎样磨?磨成什么样子?为什么要磨牙?对不起,我们的印尼语还有待加强,虽然对方很有耐心地讲解了又讲解,我们还是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百闻不如一见,说不定“一见”后,我们就能豁然开朗了呢?于是,51日这天早上七点,我们梳洗打扮妥当后,就出门体验巴厘岛风情去了!虽然手上没有握着写有地址的请帖,但只要沿着大街寻找路旁特有的嫩椰子叶所制成的拱形装饰,往里走,准没错!

 

我们骑着摩托车抵达喜宴现场时,只见里头人山人海,法师已经在为一对新人进行祈福仪式了,好野哥最感兴趣的是两位壮丁手上紧紧捉着的一只鸡、一只鸭,不停地问:“妈妈,他们是要把鸡和鸭杀了吗?你快点帮我问隔壁的这个阿伯啦!”阿伯的解释,妈妈我有听没有懂,没关系,以我的超级语感所进行的猜测通常八九不离十:鸡和鸭等会儿要吃新郎和新娘头上的东西。好野哥:“吃新人头上的东西?吃什么?头虱吗?”这个……我怎么知道呐?答案随着仪式一步一步的进行而揭晓:原来法师会在新人头上放一些白米让鸡鸭啄食啦!我就说嘛,喜庆场所怎么会让见血的事发生呢?

 

法师为新人所进行的祈福仪式是一套紧接着一套,当法师终于开始为磨牙而设的床垫进行繁杂的祈福仪式时,孩子们已经到了等待的极限,开始晃神、不耐、找茬了,我只好带着四个还没来得及惹出大麻烦的孩子转移阵地,前往拿冰淇淋、吃大餐的地方进行巡逻,才晃了一圈,转头一看,怎么?仪式已经开始了?而且只见一对新人被人群团团地围着,原来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呀?看着那被挤得水泄不通的仪式现场,好野妈我心里的天秤一衡量:孩子们,咱趁现在吃饭的地方没人,先给他大快朵颐一番再说吧!

 

虽然没看到重头戏磨牙仪式,但是手摸塞得满满的肚子,耳听全程目睹磨牙仪式的丽芳做口头报告,我深深觉得:此行无憾,肚子好满足呀!

 

啊~不对,憾事是有的,我们始终没打探出红包到底要交给谁,怎么交?所以吃饱喝足后,很不好意思地拍拍屁股就走人,让人难堪的事还不只这一桩,事后,我们竟然发现:我们去错地方了!照理,我们应该是要上女方家去贺喜的,但我们却闯进了男方家大快朵颐,哎~ 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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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婚礼九个月后的)后记:

 

Jimmy是当天的新郎官没错

可他身边的美娇娘

根本不是他将牵手一辈子的妻子

 

怎么会这样

难道

当时已怀有五个月身孕的新娘不适合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难道

Nothing is impossible的巴厘岛民会在自己的婚礼上租个不是老婆的新娘

 

想太多了

人家不是说了吗

8点开始举行的是磨牙典礼

人家可没说是新人的磨牙典礼呀

 

那磨的到底是谁的牙呀

新郎Jimmy的牙

新郎的表妹(不是他老婆)的牙

 

原来

我们观的根本不是什么婚礼

我们观的

真的

就只是纯粹的磨牙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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